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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我很傷心。

 

我的認輔學生主動邀請我去她家,傍晚騎著機車跟在她腳踏車後,一路騎往極度荒涼的田中央。沿途偶爾會有幾面斷垣殘壁,證明那裡曾有人住過。經過一戶養鴨的大池塘,每隻鴨都白白胖胖漂亮極。幾個學生遇見我興奮地一直喊老師,孩子,低調一點兒行嗎?

 

到達目的地,那裡沒有燈,黑壓壓的像一座廢棄的修車廠的鐵皮屋,我懷疑裡頭有人住?走近一看,諾大的鐵皮下大部分是荒廢的,所謂的家只是隔著幾片薄薄的三夾板當做隔間,母子三人吃喝拉撒睡都在那個空間裡。

 

打開已經毀壞不堪的紗門,一股難聞的味道撲來,房間中央放著破舊凹陷的彈簧床,分不清楚是原來的花色還是已經髒掉的棉被攤在上面,桌子上有兩個餐盒,上頭幾隻蒼蠅環繞,牆壁髒汙得不忍卒睹,牆角的廚房流理台像是整座都生了鏽,然後旁邊有個小小的又黃又破的門,我猜想裡頭廁所可能的情景,突然很想衝出來……

 

我問她回家後在哪裡寫功課?她指著那張墊著骯髒的灰綠色塑膠桌墊的桌子,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,老師看了很心酸。

 

學校老師說這樣的環境的孩子在這裡是【常態】,我也知道某些家長並不喜歡老師做家訪,也不認同學校理念。但真的親臨實境我還是受了打擊。

 

發現意外的訪客,她的母親果然不歡迎,一臉敵意地瞅著我:「老師有什麼貴事嗎?」「沒有,只是來看看。」還好我臉皮夠厚,總是可以哈啦幾句的。一個挺著大肚腩的男人坐在門口的沙發上,我聽說她母親交友複雜,偶爾出賣身體賺外快,雖然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,但我並不喜歡那男人給我的感覺,突然覺得自己獨自來也太冒險……(我真的沒想過會有人住在這種荒郊野外)。

 

學生很早就沒了父親,母親成日酗酒不事生產,完全靠國中畢業後就去五金工廠工作的三哥接濟。家庭教育是所有教育的基礎,一見她的母親我就知道孩子完全是她的翻版,憤世嫉俗、逃避諉過,動不動就跟人大小聲,對男孩子沒有應該有的分際,我很怕她不能保護自己。

 

日劇『篤姬』中有一幕,篤姬到所謂身分不相當的朋友家中去,因為看到他們做扇子賺不了多少錢,於是拔下髮簪想送給女主人,不料卻被對方一口拒絕。

 

「尊嚴是什麼?」回家後,篤姬難過地問母親。

 

「尊嚴是維持一個人活得像他自己的力量,也是一個人賴以活下去的東西。」母親答。

 

「我今天傷害了一個人的尊嚴。」

 

「他是一個脆弱的人嗎?」

 

「不,她是一個很堅強的母親,她維持一個家的生計。」篤姬回答。

 

「那妳就傷害不了她。」母親道。「妳會認為妳傷害了對方,那是因為妳的傲慢!」

 

這句話深深地印在我心上!

 

是的,我明白我沒有資格同情別人,我也不同情她的母親,可是我心疼孩子的境遇,那不是她能夠選擇的,而她竟以為”生活本來就如此”而放棄改變它的機會,去工廠當女工然後繼續這樣的生活當然沒問題,但我希望她可以有個更好的棲身之處,而不是窩在這種四周沒有房子令人不安的地方。

 

「老師,妳可以回去告訴其他老師,不要把我女兒留在學校留到那麼晚嗎?」她的母親眼睛看也不看我,撇著嘴說。

 

「老師留她是為她好,因為她沒有完成應該要做的作業,您不希望孩子功課進步嗎?」

 

「我就是看不懂留那麼晚是什麼意思?」

 

「老師也跟著留下來啊!老師也犧牲自己下班時間陪您的孩子啊!」

 

「可是妳知道一個女孩子那麼晚騎車回家有多危險嗎?」

 

要是真那麼不放心,妳整天無所事事為什麼不肯來學校接她呢?真正的危險是什麼?是妳把妳的女兒帶去跟一群男人喝酒鬼混!這些話我都沒有說,我也知道多說無益,只是感到傷心。

 

孩子,妳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小孩過著物質充裕的日子嗎?他們住在比這破廢工寮還要舒適上一百萬倍的屋子裡,擁有屬於自己的房間。老師,難道富裕的孩子將來就一定會比較幸福嗎?不是的不是的,我怕的是妳不知道外面的世界,妳有權利知道別的小孩正在做什麼,我怕的是妳會因為母親的無知也跟著走錯路,我只能陪妳這一段,但是未來還好長,我能做的真的很有限!

 

看著她,我想到阿姨最愛的彤彤,於是什麼也說不出口。從小沒給過阿姨聖誕禮物的外婆特地寄一盒巧克裡給彤彤,鞋子壞了就是外婆跟阿姨的責任,每次總等著我上台北給她買新衣新鞋;背了唐詩還會打電話背誦給阿姨聽;爺爺想吃肉包但身上只帶了二十塊,卻還是買了彤彤愛吃的蔥油餅。

 

阿姨想彤彤在投胎的時候一定做了很大的努力,認真的把別人踢開,死命也要擠進老妹的肚子裡,如此才能成為這麼幸福的小孩。我所謂的幸福是因為她是在愛裡長大的小孩,我相信這樣的小孩長大就算沒有多大成就也會是個善良的人,我對她只有這個期待。

 

唉,實在太傷心,也不知道在寫什麼,輔導之路真的太艱辛,但願上天給我足夠的勇氣面對一次又一次的震撼教育,儘管我能做的真的很有限,但現在不去做,將來就要付出更大的社會成本,真的很令人憂心啊!

 

好的,接下來是大家最期待的美女泳裝照,請大家一起見證一位美少女的養成: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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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張是彤彤還是嬰兒的時候老妹特別給她拍的沙龍照,是不是好漂亮好漂亮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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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期的她真的好像米其林寶寶!(老妹為什麼要給她穿金太郎?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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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一點再去拍一組沙龍,多好命?!是不是好可愛好可愛啊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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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園餵鴿子,表情有點跩喔!每次阿公肚子餓想買肉包吃時,彤彤都會叫阿公不要吃,給她買飼料餵動物,真是好有愛心呢!(阿公:@#$%^&*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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味全埔心農場看牛牛吃草,笑得好開心喔!旁邊那位小超人好像會去搶草來吃(阿姨真的不懷疑龍龍的"實力")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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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兩隻都養得肥肥嫩嫩的!大概家裡也是種田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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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,抱歉讓大家久等,在此獻上超萌正妹三點式泳裝清涼照!甘溫啊~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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